“还好吗?今儿的事我听说了,怪不得你先前到处问人要黎公子的画像,我还以为你终于是想通了,放下了,移情于黎公子,没想到还是为了江闲。”红衣坐在床沿边握住柳念又白又冰的手,放在心口捂着。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呢?他不愿出来,我也找不到他。”柳念的唇瓣没有一点血色,有几处还裂开出了血。
“我们这些人呀,最要不得的就是感情,太伤人了。我不懂你和江闲之间的深情暗许,也不懂为何有一人,不在乎对方卑贱的身份执意娶她进门,我只知道,自己活得快乐就好。”红衣的声音极是动听,她是自私的,因为被家人卖进关雎楼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这感情吧,都是假的,哪有人不为自己呢?
柳念朝她笑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劝我忘记江闲,为自己活一次,可是红衣啊,有江闲的日子,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活过一回,不是关雎楼的柳念,而是作为江闲的妻子。”
红衣把柳念的手塞进被窝,自己靠在一旁,叹息道:“我倒是希望一辈子都遇不上那个人,不然我苦他也苦,受不了。”
“是呀,昨日他还与自己情意绵绵,今日却已经永隔。”柳念翻身背对红衣,一只手压住心口,那里似乎空空的。
“对了,我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回头让一苒做给你吃。”红衣轻轻推了推柳念的肩膀,看她点了头才放下心。
“那个骗子来找你,说看到了江闲的灵,是不是还问你要了钱?”红衣两手环抱,看着缩成一团的柳念,被子上的鸳鸯戏水图案此刻那么灼眼。
“嗯。”柳念闭上了眼睛。
“我就知道,外头的人啊,总觉得比我们高一等。想是那骗子瞧你重金去要黎公子的画,就当你傻,才不会在乎你是否真心,就算你是真心,他们也只当茶后闲聊,说一说,笑一笑就忘了。”
红衣说着说着觉得这话太伤人,可是她一向直脾气,委婉的说又不会 ,她挠了挠头,“哎呀”一声,“我的意思是那人太不是个东西,你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
“谢谢你,红衣。”柳念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帮我跟黎公子他们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
“好啊,你快睡吧。”
红衣等柳念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外头在针绣的一苒见红衣出来,刚想出声被一把捂住嘴,“嘘,柳念方才又睡着了,我看她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
一苒点头如捣蒜,红衣放下手,视线飘到了司斐邪那边,黎戎谦再次睡在司斐邪怀里,睫毛时不时抖一下,像极了蝴蝶轻颤羽翼。
司斐邪对上红衣的眼,小声问道:“他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