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的笑容掺着火药味,她当着温月月面举起对讲机,让操纵室的人打开投影。
下一刻,前台大屏幕亮起,光洁的长桌上摆着空白的宣纸,周边研好的墨与横放的毛笔,尽数落在众人视线里。
“我特地给你安排的,喜欢吗?”尤葵手肘撑在桌上,整个人矮下身,脸蛋明媚又娇俏,“从你落笔的第一秒开始,宣纸上的状态会出现在舞台,假如你一个不小心……”
她捂嘴呵呵一笑,笑声轻盈妩媚,“等真正公演,不仅你的字,你的人也会出现在近1000双眼睛下,只是这个难度已经便宜你了。”
打蛇打七寸,尤葵知道,温月月有怯场的毛病。
写的再好有什么用?校方只会选最稳妥、合适的人,名额非她莫属。
收在校服袖子里的手攥紧,指尖蜷曲,温月月盯着空白的宣纸,渐渐咬紧下唇。
前台。
大屏幕里的纸张迟迟空白,责任老师们等的心焦,余瑶招来干事询问状况。
清醒的霍离见状蹙眉,只有秦鲲,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食指来回点在扶手。
不出两分钟,屏幕里细软的小手颤颤儿拈起毛笔,拈笔姿势非常规范,一看就是练家子,笔锋游龙走蛇,不疾不徐的描出一副绣花小楷。
温月月写的口水日记,最没营养、没意境那种。
帅气的秦鲲同学,你好呀。
这是我第五十三次用记录的方式写下关于你的事情,从前的五十二次还乖乖躲在日记本里。
今天的秦鲲同学很反常,他阴阳怪气的在我耳边聊布兰顿·孟恕·卡佩,我想让他别那么碎嘴,但看他额头的伤惨兮兮的……算了吧,这孩子缺爱,就让世界多一点善意。
对了,他的字太丑了,和颜值成反比,那封信我其实只看懂五个字,但装作倒背如流的样子,他也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