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在门口落定,火盆也点着了火,喜婆看着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秦邺,不由地轻声提醒:“新郎官,该踢轿门了。”
秦邺回过神,轻哼一声,抬腿在轿门上踹了一脚,整个花轿都跟着颤了一颤。
“请吧。”
一旁的喜婆和吹锣打鼓的送亲队伍都面露尴尬,冷凝的气氛和周围一片喜气的大红装饰格格不入。
花轿里的人撇了撇嘴,兀自掀了帘子起身走出。
然而她的手刚搭到帘子上,一直冷冷淡淡的秦邺突然一愣,清冷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神采。
那手并不如千金小姐日日捂在袖中的柔嫩无骨,而是洁白劲瘦,每一根手指都干净整洁,白皙透明得能看见青筋,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手。
而这样的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巧的是,连上面细小的伤疤都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秦邺突然弯下腰,将还未走出来的新娘拦腰抱了起来,放在手上颠了颠,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没想到黑云寨都被端了,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短短一个月,倒是圆润了不少。
只是害得他多思多忧,清减了许多。
他兀自抱着一语不发的新娘跨过了火盆,大步流星地冲进了礼堂,喜得坐在高堂之上的镇国将军夫妇笑得合不拢嘴,自家这混账小子这次终于开窍了!
陶舒晚暗暗将左手往袖子里又掩了掩,任由秦邺牵着她走完了繁复的仪式,等被送入洞房时,整个人已经瘫在了床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洞房的门突然打开,又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阖上。
“娘子这是舍不得为夫,特意李代桃僵,大老远地赶来寻夫吗?”秦邺被对着陶舒晚站在门口,扶在门框上的手隐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