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单独吃饭,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菜还要过会儿,云深先给念念倒了茶水,轻轻推过去。
“最近还好吧?陆……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抿了抿唇,这可真是个糟糕的开场白。
“还好,床上躺了几个月,现在已经恢复了。”
念念端起茶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他。
“云深哥哥,你从小就有志向,说要学医,救死扶伤,现在终于实现理想啦。”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为他高兴。
小丫头还是这副喜怒形于色的样子。
云深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口气。
水纹荡开,雾气腾腾,遮住了他的眼神。
什么救死扶伤,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教师这个行业,好起来也没几年。
他幼时懂事早,家里的困窘看在眼里。
那时候,老师日子普遍不好过。
普高录取率低,定向比例也低,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花钱买进去的,老师们总还有点贴补。
但这是高中,初中的境遇可就差得多了。
林城排的上号的初中,多的是人捧着钱想进。就是想花钱,还得先考试。
城区的普通初中,却是没有家长肯掏择校费的。
云深家跟念念家一样,都是单职工家庭,父亲教书,母亲在家做家庭主妇。
然而两家情况,却是相差甚大。
言父是正经本科,林城大学毕业生,与言母是同学,当初是一起分来初中的。
后来言母身体不好,言父一合计,家里日子也还过得去,就让老婆辞职回家了。
景父是林城师专毕业,凑合分配进的小学。
后来托了一个远亲表舅的关系,才上来初中。
言母是林城市区人,父母都是国营企业工人,她就算考不上大学,高中毕业也能招工。
言父则是外地农村人,家穷,父母早亡,在叔叔家长大。
两人是自由恋爱,说亲时就讲定了,两人留在林城,平时要多看顾着岳家。
要不是言父大高个子,皮相很是不错,人又腼腆老实,还相当于上门女婿,言家还未必肯把女儿许他。
至于景家,则又是另一番境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