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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担心纪峣没脸,一方面是担心于思远。

进门以后先去拿了把刀,也是不知道上面的情况,如果是最糟糕的那种,由他动手,起码能保证于思远能坚持到急救室,张鹤和纪峣也不至于手上沾条人命。

不过万幸,虽然情况应该很糟了,但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叹了口气:“干出这种混蛋事,给他留条命就行了。”

“别呀秋桐,于思远值钱的就他张脸了。我之前揍他都没忍心往他脸色招呼,张鹤可不会。他那一拳头下去,于思远鼻梁骨那么挺,打断了怎么办。”

他冲蒋秋桐勾勾手指,笑得很狡黠:“来来来,咱们商量商量。思远他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有事秋桐,无事老蒋,蒋秋桐算是看透他了。

于思远本来垂下脑袋,默不吭声地坐在一边听,就跟等着处刑的死囚一样。听到这他眼神闪了闪,惊异地看向纪峣。

“……你要从张鹤手上保我?”他很难以置信地,一字一句地,缓慢又犹豫地重复了一遍,“你……要保我?”

纪峣望着落地窗外湛蓝的海天,沉默了很久。

于思远也没催。

纪峣低头,用脚尖踢了两下掉在地上的镣铐。

“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听这个声音了。”

于思远想了想,竟然问了句:“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纪峣诧异看他:“你在说什么废话。”

于思远登时笑了:“虽然这么说很过份,但是峣峣……我不后悔。所以,哪怕我是这个态度,你还想从张鹤——你的家人、最关心你的人、想为你出气的人——手里保下我么?”

这里的张鹤不单单指张鹤,而是指他所代表的概念。于思远的意思是问,我对你做了这种混蛋事,为什么你还要为了我,和站在你立场上的人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