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桐继续开车,车里还弥漫着食物的味道,他闻着,忽然笑了一下。
刚才吃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纪峣和蒋秋桐讨价还价,最后纪峣付出了三块胡萝卜的高昂代价,换走了蒋秋桐食盘里的最后一条鸡排。
纪峣回味着刚才的食物,感觉自己还没饱,有点后悔没有顺便买一份关东煮:“你大半夜的笑什么?怪瘆人的。”
蒋秋桐摇摇头,唇角仍旧带着笑意,却没有回答。
他刚才心里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但是这话说出来难免显得讨好和煽情,纪峣会不自在,也会打破这种温馨宁静的气氛,他索性不说了。
本来吃东西的时候他还有点后悔,应该开车绕个远路带他去餐厅吃饭的,但是现在又觉得,就这样也很好。
快到地方的时候,纪峣忽然犹豫道:“换条路,我不回去了。”
蒋秋桐一打方向盘:“去哪。”
纪峣报了个地址,蒋秋桐想了想,明白了,那是温霖那儿。
他心里猛地抽了一下,不是很疼,就是像舒展的花瓣忽然蜷成一团似的,五脏六腑都被拉扯了起来。
钝器磨肉的感觉。
他问纪峣:“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鬼混完,带着一身痕迹去男朋友家里,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纪峣靠在那闭目养神,看起来情绪不高:“跟他摊牌。”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后面喇叭声又叭叭个没完,蒋秋桐额角狂跳,飞快把车开进旁边岔道里停下,扭头问:“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温霖坦白?坦白什么?”
纪峣蹙着眉,仍旧没睁眼:“你说呢——”他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蒋秋桐愣住了。
隔了一会儿,才道:“我都做好被你翻脸不认人的打算了。唔,或者好一点,我当个三儿什么的——就是很多人干的那样,家里有一个,外面偷偷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