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声音渐渐变大,男人脸色一变,刚想抽身离开,纪峣却环住他的脖子,更紧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纪峣脸色绯红,断断续续道:“肯定是扔垃圾的……不管他……见到我们他自己会走……”
两人在巷子深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桶,一般而言匆匆从外面扫一眼是看不到的。然而这是一家酒吧的后巷,因此除了会接待他们这种野鸳鸯,也有人受不了里头浑浊的空气跑出来抽根烟透透风。如果这人恰好比较有公德心,烟蒂没打算扔地上而要扔进垃圾箱里,就能看到这对儿偷欢的……男人。
温霖挑了挑眉。
他站在垃圾桶外,以他的角度,很轻易就能看到里头有两个纠缠不清的人影,正抵着墙,大概是喝酒喝多了,知道他来了仍旧不管不顾。里头那个被外头那男人遮住了大半,不过依旧看得出是个男的——也是,精虫上脑的男人,总是比色欲熏心的女人多些的。
他没打算看别人的活春宫,把烟蒂一掐,温霖正准备扭头走人,忽听那对儿野鸳鸯里的一个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喘息。
就这么一声,把温霖的脚步钉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直到那人又叫了一声,他才打了个激灵,像是终于从梦中回转,那双因忧郁而更显美丽的眸子噌地染上了熊熊怒火。
随着那声音一声快过一声,温霖下颌的线条也越收越紧,直到再也忍不住,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那碍眼的男人粗鲁扯开,用力攥住纪峣前一秒还在放肆抽动的那只手的手腕。
纪峣都快到了被人打断,心中烦躁可想而知。那个男人是他在这次回国的班机上认识的,笔直笔直,他费尽心思勾了两个礼拜,好不容易软磨硬泡得让人松了口,紧要关头,到底哪来个不长眼色的来搅局?
他脸色阴沉,一抬眼刚想骂人,然而在目光接触到对方比他更阴沉的脸色时,脑子瞬间不够用了。
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
“………………”
纪峣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回国,居然这么早——才两周不到——就遇到了第一个老相好。
更没想到,这个第一个遇到的会是温霖,还是这么种尴尬又滑稽的见面方式。
简直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