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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男人——无论多帅的男人——在没有外力刺激的时候,都是不修边幅的。

纪峣说我更臭更丑,你别嫌弃我就行,说完挂了电话打的去了酒店。于思远下午有个视频会议,上午倒是没事,还在房间里窝着养蛆。看到纪峣说已经拦到车,整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地叫客房服务来打扰卫生,然后火急火燎地钻进浴室洗澡刮胡子。

刚把自己拾掇干净,门铃就响了。于思远透过猫眼一瞧,险些没认出来。他急忙打开门,拉着纪峣坐在床上,又急又心疼:“你的脸怎么了?”

纪峣眨眨眼:“出柜被爹妈打的。”

于思远:“!?”

他呼吸急促起来,握着纪峣的手,喉结动了动,缓了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问:“真的?”

纪峣笑眯眯:“假的。”

于思远:“……”

他心里那口气一下子泄了大半,郁猝地抹抹脸,有点心累:“那是怎么回事?”

纪峣没回答他,反而挺认真地问:“你想让我出柜,对么?”

他们之间,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于思远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感觉得到纪峣隐隐的抗拒,所以除了元旦他来找于思远的那次,他们从没深谈过。

“嗯……”于思远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地摸了摸纪峣的头,“本来是很想的,不过已经现在不想啦!”

纪峣捉住他乱动的手,问为什么。

他之前不是告诉他,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有责任心,要堂堂正正的么?

为什么现在又反着说?

于思远只是笑着看他,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耳朵,又亲亲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