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页

然而当这个男人,真的站在他的面前,矜持又冷淡地说自己是纪峣的男朋友时,温霖仍旧有一种极强、极烈、极苦、极涩的挫败和羞耻。

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出局,不甘心没有得到结果,不甘心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指着他爱的人,耀武扬威地说,我是他男朋友。

难堪啊……这样心心念念一个人,得不到放不下,明明知道对方无意,更知道对方已经不是单身,还这样想着、念着、记挂着,好像在心底里期盼……自己还有一丝希望似的。

屈辱啊……被情敌居高临下地审视,仿佛被看穿了心中一切的龌龊念头,被当众抓包自己心存不轨,被冷嘲热讽,却无从反驳。

温霖的心几乎在淌血。

纪峣的腰肢就在他的手掌底下,顺从地、依赖地、毫无防备地贴着他的手心。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纪峣拽过来,紧紧箍在怀中,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亲吻他,抚摸他,甚至撕开他的衣服,彻底占有他。

这念头如此诱人,以至于温霖忍了又忍,才没有付诸于行动。他的手依旧很平稳,很规矩,没有一丝颤抖,也没有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纪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他很认真地跟蒋秋桐解释:“你真的误会了,相信我,温霖只是不放心我,在帮我检查伤势。”

蒋秋桐站在门口,眯着眼观察纪峣的表情,然后震惊地发现,这个傻狍子居然真的信了!

他居然真的信温霖把他摆成这个姿势,撩开他的衣服,摩挲他的皮肤,是给他检查身体!

他是雏儿么?

他是天真无邪的初中小姑娘么?

……不不,现在的中学女孩也不信了吧。

他身为一个久经情场,深谙声色之道的男人,为什么会觉得另一个年轻气盛、求他多年而不得的男人,跟他肢体接触的时候,毫无邪念?

蒋秋桐几乎要怀疑,纪峣是不是得了一种傻病,间接性发作,发作对象仅限于张鹤——大概现在还要加一个温霖,症状是对方说什么他都信!

蒋秋桐几乎要笑出声了,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问:“温霖同学是医学专业的么?懂得人体肌肉分布和软组织损伤的医治方法么?知道伤势如何划分么?”

他每问一句话,温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蒋秋桐干脆利落地用一句总结ko了这个小菜鸟:“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检查?谢谢你的好心,不过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