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眉怕遇上贼匪,但更怕错过杨昭全。她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向这两人求助,请他们去打探一下那只队伍的组成成分。
秦舒眉奋力掀开眼皮,嗫喏着嘴唇,想发出声音,但呼吸一重,肺腑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或许那些殷人便是要搜捕这女子呢?或许便是他们把她打成这样的呢?猼訑常常教我们要行善,现在丢她在这里,不是见死不救吗?”
玄狰到底年纪小,不像男人般能冷下心肠。
他对着男人进行爱的教育,全然没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倒是被教育的人发现了秦舒眉的动作。
“她醒了。”男人向着秦舒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玄狰立即回头查看,只见这女子颤动着睫毛,半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眸,嘴唇微微蠕动,仿佛在说着什么。
他立刻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秦舒眉嘴边,尽力捕捉她发出的每一个音节。
男人站在一侧旁观,一点也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冷眼看着挣扎着发声的秦舒眉,这女人就像在暴雨中被击下树梢的幼鸟,匍匐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羽翼未丰,羸弱到一阵寒风就能夺走她的呼吸。
男人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地撇过头去,他生平最讨厌弱不禁风之物,更讨厌弱到不堪一击的女人。
“打听…殷…队伍…有…什么…人…”
秦舒眉忍着胸腹间针刺般的疼痛,尽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打?殷队伍?人?”
玄狰重复过他听到的话,豁然起身,对着男人,把结论下得铿锵有力。
“就是那只殷人队伍打的她!她自己说的!”
这个断章取义的能力!
秦舒眉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急着去纠正,刚来得及运了运口水,就被呛了个正着。
“咳…咳咳咳…不……”
这么一咳嗽,她胸口痛得更厉害了,无法忍耐的剧烈呛咳,连带着肺腑间炸裂般的疼痛,让她本来就说不完整的句子变得更加破碎。
玄狰轻轻拍着秦舒眉的后背,看她这可怜样,语气中带出了一股超出年龄的怜惜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