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她同时抬头,见苟一言扶着楼梯把手,跌跌撞撞地往下奔,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别出去, 别出去。”
医生父母心,看了他的状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上去扶人。
“别动了,赶紧止血。”他连连惊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路彼彼看着苟一言狼狈又慌张的模样,心疼那副躯体,可是实在无法接受里面住着的另一个魂灵。
纠结矛盾下,她鼻腔一酸,哽咽道:“我公司有急事,先出去处理一下。”
她需要冷静一下。
苟一言无力支撑,半跪在地上凝望那双忧郁的眼。见她落泪,心就像被卡在断头台上迟迟等不到刀落下地忐忑。
“你别去!”他甚至于恳求。
此情此景,作为外人的医生再怎么笨也看出了两人僵持的关系。
医生永远与病人统一战线,见此情景就忍不住插话:“路小姐,他都这样了,您就让着他点吧。”想了想,又觉得不清事情全貌不能妄下定论,便又圆滑地补充了一句:“他真有什么错,等他清醒了再算也不迟,你看他现在”
他抬手去触摸病人的体温,被烫得一个瑟缩,“他现在都不清醒。”
路彼彼不忍心见他这副模样,也无法与医生感同身受地心疼他,更听不进医生善意地劝解,索性狠下心,狼狈着推门出走。
留下医生失望又气急败坏的呐喊:“哎路小姐”
她从车库里随便开了一辆车,给追出来的苟一言和医生留下一股车尾气。
医生把跌跪在地上的苟一言拉起来,嘴上抱怨:“这路小姐工作还比男朋友重要了?”
苟一言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呢喃:“别让她开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