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彼彼托在咖啡杯底下的手指不停叩着杯子底座, 睁大了眼看着对面的林积。

刻意避开寄到苟一言家里的小说, 她面上维持冷静，道：“你昨天发到我邮箱的，我已经认真看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林积竖起了一堵心墙，尽全力防备着，即使她并没有从林积身上感受到恶意。

文人大概都喜欢绕弯子, 林积见路彼彼逃避, 便很客气的没有穷追猛打。

她显得很有耐心, 很快换了一个话题说：“没想到你能跟苟一言的前女友处得这么好。”她沏了一杯茶，茶水倒入杯子, 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她盖上茶盖后端在鼻尖嗅了一嗅, 续道：“还以为你会跟她们都撕一遍呢, 像对宋漓漫那样。”

路彼彼猛然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巨大的响动打断了林积接下来的话。

“林积，我实话告诉你吧，你那本小说写得太烂了，我都懒得看完。”

林积托杯向前，直言拆穿她：“你撒谎！”

敲杯底的手挪了位置, 敲到了杯身上，敲得有些急。

路彼彼从见到林积开始就感受到一丝不安，不知道对面的人居心何在，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受了算计。

林积是个连微笑都很缓慢的人，人一笑就眯起一双眼, 眼眯成缝却不妨碍她把别人看穿。

“你不仅看完了，还看了很多遍，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像读书时划阅读重点那样认真做了标注。”

路彼彼还想否认。

林积在她否认前已经开口：“以你的性子，不受这本小说刺激的话，搞不好会稀里糊涂的跟苟一言过一辈子。”她对路彼彼了如指掌似的，又说：“你分手的时候，拿了严梦西的五百万吧？”

天本来就冷，林积这一席话还让路彼彼寒上加冷，她的脚忍不住一哆嗦。

竟不知她是活在《心尖宠》里，还是活在被林积的《心尖宠》算计的世界里。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林积的掌控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