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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恭敬地行了个礼,垂眸之时,抬眼看他,目光冰冷,没有什么情绪。

那边程大人长叹了一口气,“好,好,是我程家对不起你们沈家,这和离书,我会让犬子拟好,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说完以后,程大人叹了一口气,招呼周旁的看客,“今日家丑外扬,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之后,羞恼地红着张老脸,离开了。

欢颜看着初夏无力起身的样子,她微微抿唇。

……

“大师兄,初夏,你们就打算走吗?”

总营外,欢颜是悄悄来送他们的,看着眼前的马车,有些舍不得。

初夏手里拿着和离书,笑容和沈严冬如出一辙的温淡。

“如今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该走了,欢颜,我真的不想再见到程明煦这一家了。”

欢颜看着她,点了点头,“初夏,今日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不要伤心,为了狗男人不值得,我们重新来过。”

初夏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含着泪水。

说到底,还是难过吧,也是啊,遇见这样的事情,谁不难过?

“曾经,有两位禅师——寒山与拾得曾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欢颜轻声对沈初夏说道,“寒山问拾得,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回答说,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初夏看着欢颜,不知为何,欢颜的话语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安慰到她。

此番,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其实都是轻薄,无力的,可她的这番话,满是警示,也告诉了她,她该怎么做,没有叫人难堪的同情和让人更加窒闷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