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季千琴过去曾经看到过一次。
那是在创世神埃尔的游戏厅里面,当时她兑换了“机械降神”,让自己心目中最具安全感的人投射成幻影、将自己从那个根本不可能通关的游戏里拉了出来。
而这一次,来的人虽然是同样的、但却已经不再是幻影。
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季千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不晚,”她说道,“刚刚好。”
——
坐在车上,白令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此时此刻,曾经的“织网者”、现在的“玲”已经勐然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季千琴。
而李静雯也是眼角闪烁着光芒,微笑地看着季千琴。
至于季千琴本人。
她的表情非常复杂,有些尴尬、也有些感动。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原本还算能说会道的她最后只能够憋出来一句话:“……抱歉。”
她大概有点害羞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耳朵都有些红。
这还是白令第一次看到这么青涩的季千琴。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季家的命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的石头确实落地,这让季千琴多了一分轻松感,情绪上也丰富了些许。
而精神松懈的季千琴也在不久之前,终于将一切都告诉了白令。…
按照她的说法,她的母亲是一个实打实的精神变态和疯子。
她从小就被那个疯子磨练,就像是操弄洋娃娃一样敦促着季千琴长大。她的人生出了母亲之外,没有任何人。而且母亲季紫也动辄打骂,甚至于还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
从小到大,季千琴从未和其它人讲过一句话。在她的人生之中,能够陪伴她的就只有自己祖先的那些灵魂。
这种难以想象的孤独感让季千琴无比害怕独自一人,而当她的母亲死后、她自己走上社会的那段时间因为童年经历还狠狠吃了不少苦头。
也因为如此,她开始变得猎奇和执着。按照她的想法,如果能够出名,任何人都能够认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多半就不会再感觉到过去的孤单感。
所以她对于出名的执念才会这么深。
听起来像是一个原生家庭教育失败之后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可怜孩子。
在听这些的时候白令全程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听着季千琴的话语。
当季千琴的最后一句话结束的时候,他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知道,后面的话语已经不用说了。
如今的季千琴已经不再像是过去那样偏激,现在的她有同伴、有朋友,更有自己愿意而且还喜欢做的工作。
因此,白令最后能够给她的,也就只有一句话。
“恭喜你,已经不再是后备成员,”拍着季千琴的胳膊,白令轻声说道,“你转正了。”
如今,季千琴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明昼”成员。
而季千琴本人对于这个消息也表现得有些激动。
至少她那抽抽噎噎的声音骗不了人。
在听到白令的这句话以后,所有人都把季千琴围起来、向她恭喜。
只有白令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
‘虽然说事情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季千琴的情况也有了结尾。但是在这其中还有不少的疑点,让我觉得很奇怪。’
白令摩挲着下巴:‘首先就是季家的诅咒,也就是跟摆渡人签订的契约。为什么摆渡人愿意这么做?又为什么季家能够从时之狭间找到摆渡人?要知道,哪怕是赫尔墨斯也没有坠入时之狭间过,季家的先祖季深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就是,季紫到底是怎么死的?’
季千琴完全没有办法描述自己母亲的死因,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在某个雨夜,她的母亲就莫名其妙地惨死在她的面前。
而对于这一点,哪怕是“木凋师”邹野也完全说不明白。
要知道邹野作为一个十足的舔狗,这么多年来必然调查过季紫的死因。然而哪怕是以他的实力也完全没有搞明白季紫到底是如何死亡的,这其中的疑点让人很好奇。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