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清楚,那日疗伤,他昏迷时也攥着它。
陈淮伸手,细细描绘着上面的纹路,似乎能看见她选布料时的欢喜。
游鱼戏水、鹣鲽情深。
忽的他被硌了一下。
陈淮打开香囊,里面是一串佛珠。
佛珠相连,共有八粒。
一块小小的锦帕上,只零星写了几个字:“来年春至,侯爷自寺中求最后一珠。”
陈淮不知何意,只好又将鹤云传唤进来。
鹤云看着帕子上的簪花小字,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是夫人为侯爷求的,每年一颗珠子,九颗成串。”
佛家视九为吉祥,佛珠九粒,喻意长长久久、无病无灾。
陈淮慢慢收紧了佛珠。
八粒,八年。
九原之战时,姜弦还小,若论起来,一开始,求这珠子的怕是姜弦的母亲。
前朝的公主,为今朝的将军所求……
陈淮喟然一笑,说不尽的悔意和无奈。
他为何就不能一事论一事,为何要执着与那些虚无缥缈,为何伤了姜弦还自以为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