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宣平侯可真是绝情。
那些人眼神交汇,不免唏嘘。
绕是靖侯也算是开国列侯,可没了宣平侯, 景宁王便不出席,太子殿下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屈尊了。
这样的想法,同样升起在跪在地上的陶邑宁的脑海里。
她心里的遗憾和痛苦恍若被无尽放大,不由把头埋的更低。
突然,她身后的侍女倒吸了口凉气。
紧接着,她便看见一双素白云纹的靴子停在了堂前。
视线慢慢抬起,眼前的人素衣白裳,实在是熟悉不过。
靖侯率先迎了上来,“陈侯来了。”
陈淮颔首,向靖侯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孟叔客气,今日陈淮以思昭旧友前来,送昀弟一程。”
“逝者已逝,望孟叔节哀。”
陈淮自始至终都是不急不缓,就像是从顶级皇家礼仪的模子里刻出来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靖侯长叹了一声,便拍了拍扶着自己的孟思昭:“昭儿,你带见渊去侧阁稍事休息。”
陶邑宁抬眸,看着陈淮衣角掠过她而去。
而他,一直是目不斜视,似乎整个灵堂,只有靖侯和世子两个人而已。
当年,父亲以为战死的陈淮如今位极人臣、轻轻一动便可撼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