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团扇捞回来,遮住一双秋水眸:“侯爷还要却扇吗?”
“却扇礼,哪有来两遍的?”
陈淮轻笑一声,随手拿开了扇子,扔到了床上。
姜弦“哦”了一声,默默捏了捏脖子。
这样跟檐角一样高耸的发饰,着实是累人。
她见陈淮没意见,三下五除二间把所有的钗环扒拉下来,任由如瀑的长发肆意打开。
头上一轻松,瞌睡便席卷而来。
姜弦站起来,指着床铺道:“侯爷要歇息吗?”
陈淮刚刚点头,姜弦便利落地将床铺好,指着里边道:“侯爷你睡里边吧,嬷嬷说我睡觉乖,不会挤着你。”
陈淮上下打量了姜弦许多眼,确定姜弦没有开玩笑后,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也出现了丝丝皲裂。
他瞥了一眼小塌,嘴唇紧抿。
姜弦回身过来,眨着眼睛,似是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显得不太妥当,又轻声道:“侯爷,你是怕我损了你的清誉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而且,就陈淮看来,他若说句不习惯,姜弦怕不是以后要窝在侧院不出来。
这原本就是他一时晃了神做的决定,如果再左躲右闪,未免矫情。
陈淮摇头道:“你睡里面吧。”
姜弦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者记着陈淮还在身边,只是草草将妆容卸了,褪了外袍便紧紧贴着床的最里面睡着了。
清清浅浅的气息传了过来,携着女儿香,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