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浑浊。
沈喻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云敛闻声侧首,朝他望过来,火光映衬之下,却见他双眼迷惘无神,嘴唇红得几欲滴血,他眨了眨眼,片刻之后,竟然双眼一闭,直直往一边栽倒。
沈喻风手疾眼快将人接住:“……云敛?”
云敛眼皮半阖,被他连叫了几声,才幽幽然恢复神识,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不住地叫道:“喻风……”
沈喻风伸手去摸他身体,发现他手脚冰凉,额头却十分滚烫,沈喻风明白过来,云敛有寒症在身,身体本就比寻常人虚弱许多,现在着了雨,受了风寒,已经烧得有些意识不清了。
若是他没有发现,只怕这人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真相。
天罗宫之事如此,现下也是如此。
他将人搂紧,低声道:“我在。”出掌抵在他后背,传了一些内力到他体内。
云敛身体在他内力运作下慢慢暖和过来,靠着他沉沉睡去,而火堆没有他添柴进去,则开始由亮转暗。
沈喻风静静看着火势越来越小,却又不敢动一下,怕将怀里的人惊醒,只好缓缓策动内力,为二人取暖。
随着火堆里最后一把木柴烧光,篝火彻底熄灭下去,破庙陷入一片黑暗,云敛仿佛感到冷了,在黑暗中眯眼瞧了他一眼,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反过来搂住他腰身。
沈喻风又是一诧,云敛生了病,在他面前展现出以往任何时候从未有过的样子,像是对他极为依赖,极为信任一般。
云敛抱着他抱得越来越紧,发抖的身躯渐渐安稳,嘴里也不再发出呓语,就在沈喻风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暗夜中忽闻他开口说道:“你是从端州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我们吗?”
“是。”
“你为什么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