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音自然知道康婕妤并未下毒,但现在这般乱糟糟的样子,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可是,她不说那包袱中是何物,本宫就算是替他求情,陛下也不会放了她的,若果真不是什么要害之物,就让她招了吧。”
她猜想,即使不是毒药类害人的东西,也定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去告诉康婕妤,槐夏的毒药瓶虽物证确凿,但毕竟是皇后宫里的人,听说皇后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现在凌香又说了这样的话,你说陛下究竟会相信谁?”
“是命重要,还是婕妤的位份重要,让她自己掂量着。”
这小太监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她中毒一场,除去的是康婕妤,德妃和皇后丝毫未损,就太不划算了,这趟浑水的走向,该是如何,她心中有了决定。
小太监离去,赵清音屏退众人,独自坐在七弦琴前,悠悠奏着曲调。
刘以舒虽贵为皇后,却是老皇帝硬塞给魏承越的,且魏承越登基以来,镇国公刘羽仗着自己跟随老皇帝打下江山,是开朝元老,时常在朝堂上倚老卖老,对魏承越的决策颇有异议,多加干涉,还在朝中结党营私,令魏承越十分厌恶。但碍于情面还得尊敬有佳,看似凡事都要问刘羽的意思,其实反感至极。
而德妃萧可岚却不一样,刑部尚书萧卓万事都以魏承越马首是瞻,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其子户部侍郎,克己奉公,父子二人皆是贤臣。
所以说德妃就算是骄纵任性了些,魏承越看在其父兄的面子上,也多有忍让。
思来想去,这矛头该对准谁,该先除去谁显而易见。
不知是她对小太监说的这番话起了作用,还是苏木的审讯起了作用,次日就传来了消息,说康婕妤招供了包袱的所在之处,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合|欢散。
原来是那日赵清音同魏承越闹别扭,魏承越一气之下去了昭阳殿。
康婕妤喜不自禁,忙不迭的替皇帝更衣,谁知不过刚脱了外袍,魏承越就说她屋里的薰香味道太浓,她即刻让人把熏炉拿了出去,换上了清淡的,魏承越又说不喜欢她身上的脂粉气,康婕妤立刻意识到,许是陛下习惯了容妃身上的味道,所以忙说,她用的香粉是容妃送的。
此话一出可不得了了,魏承越直接说,今晚没了兴致抬脚就走,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辰。
想她入宫两载,还没有侍寝过,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还莫名其妙的被挑了许多错处,但她并不气馁,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自己一定能在陛下再来昭阳殿时,将人留住。
于是不惜剑走偏锋,找了合欢散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