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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眉眼精致却冷淡,他闻言抬眼看了看黑衣人,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怨:“你好烦。”

黑衣人:“……”

他们旁边一桌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是个五十多?岁的大伯。大伯笑?着?摇摇头,对黑衣人道:“小子,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这弟弟看着?如此年轻,怎么就年岁这般大了,若我是你弟弟,听到你这么说,也是要和你闹的。”

黑衣人脸色又是一僵。

白衣人却是倏尔一笑?,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说起话?来声音却拖得?长,听起来有几分软意,和外表不甚相符:“还?不谢谢人家提点?”

黑衣人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多谢,看起来不像是满心谢意,反像是满腔杀意。他看白衣人笑了,神色缓和了些许,摇摇头低声道:“师父。”

白衣人是裴昭,黑衣人正是他的徒弟任寒秦。

这一路,如此这般的情景不知道上演过多?少遍。虽然裴昭为了扩大血月阵阵法,浑身武功散尽身体薄弱,但除了一头白发外,他二十多?岁的容貌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在外行走未免多?事,他便将头发易成了黑色,外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俊美青年,谁能想到这人皮囊里已经一百岁了。

任寒秦现在天天跟他操心,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实际上没什么生活常识,反应又慢,现在武功尽失,还?容易生病,一生病就要一个月才能好,还?不好好躺着非要?到处跑。

半月前裴昭刚得?了一场风寒,在风起巅里躺了十天,刚见好了一点就非得?往外跑,任寒秦无法,只能跟着?他,结果他直奔碧砚山而来了。

任寒秦算了算日子,虽然裴昭没说,但他也知道裴昭来是为了什么。

今日便是八十年前那场大战的日子,也是他任家的忌日。

裴昭听那说书人越说越夸张离谱,也不想再听下去了,起身便走,任寒秦从怀里掏出了银子放在桌子上,连忙跟上他。

裴昭走到碧砚山前,看着?这座直冲云霄的巍峨山脉,微微叹了口气,偏头道:“小秦,带我上去。”

任寒秦踏前一步,低声问:“去哪里?”

裴昭道:“碧砚山后山有一处枫树谷,我指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