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可能我是神经病吧。”
也许他的病情的确有严重的趋势。
每天强装好感与秦城打交道,他面上风轻云淡,但心仿佛随时都高悬空中,一分一秒都无法落定下来。
有时候连时风都无法清楚知道自己的状态和处境。
他像个不知本身状况的顽固病人,永远处于高度警惕和焦虑包裹着的窒息感中。
祁漠说:“等电影拍完你休息一段时间,给你找了心理医生,你好好做治疗。”
话音刚落,时风立马反驳:“我不想休息,也不想做什么心理治疗。”
他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挺好的。”
祁漠觉得脑壳疼,“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是吧,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我给你放假你就好好玩,其它——”
“我不想休息!”时风急切到打断祁漠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祁漠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小崽子居然敢跟他发脾气了,这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顿饭吃的有盐无味,下人把盘子都收光了,时风冷着脸站在窗前,跟外面的繁茂的花丛大眼瞪小眼,还气着呢。
药片在瓶中滑动的声音窸窸窣窣,时风余光看见祁漠仰头喝了口水,喉咙上下滚动一番,药就吞下去了。
不自觉便转头去望了一眼,正好跟祁漠对上目光,他又“唰”地转回去。
祁漠刚才是真的被时风气到了。
为他情绪波动的后果,就是心口疼的倒抽冷气,直觉得下一秒就要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