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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峦村这几人既然这个日子找上门来,手中还带着农具,便是横了心要闹事,逼得沈家答应他们村子里的孩子来上学堂。

“新娘子喊出来让俺们瞧瞧,既然是过来庆贺,哪有见不到新媳妇儿的道理!”其中一个手拿着锄头的老汉出声道。

沈长葛浓眉一蹙,脸上的怒意已经不加掩饰,任谁成亲的时候,被闹事,心里肯定都不会痛快的。

一旁的沈老爷子怕他发作将事情闹大,忙给沈和富递了一个眼神,让他稳住沈长葛,沈和富忙拉住了沈长葛,不让他说话。

沈老爷子则出声与陆峦村的几人交涉道,“几位来的太晚,这喜堂都已经拜过,新娘子也送进了喜房,几位若是想吃喜酒,我们沈家将则个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款待!”

老爷子顿了顿,话锋一转,握着拐杖的手也紧了紧,道,“若是几位今个儿是来找晦气的,我们沈家也不是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的主,俺们西岭村更不是怂包,几位还是好好掂量掂量!”

这话有软有硬,一旁过来吃喜酒的西岭村村民们也皆都挺起了胸膛,他们心底全都清楚陆峦村来闹事是为了什么,眼下村子里不少人家都在沈翠花的作坊里面做工,活儿不累不说,工钱也不少,比去镇上做活要轻松许多,也不用来回跑,心里头自然要维护着沈家的。

见周围人全都虎视眈眈,陆峦村的几个人却也不怕,前次因为来学堂闹事,西岭村去衙门报了案,陆峦村好几个人被逮进了衙门在大牢里面关了好几日。

蹲大牢的那几人都已经打听好了,像他们这样闹事的,顶多就是关几日再放出去,不会定什么的大罪,也不会动什么刑罚,所以几人回去后,就商量了继续来闹,若是闹得西岭村的人先动手打人更好,这样等衙门的人过来,就是他们理亏,刚好可以好好讹一下。

若是西岭村的人不动手,那他们就闹到他们愿意让他们村的孩子来沈家族学上学为止。

“俺们都说了是来贺喜的,自然不是来找茬的,不然也不会带着贺礼不是?”那先前说话的老汉,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一兜洋芋出声道,“咋了?眼下你们西岭村富起来了,便瞧不起人了是不?别忘了,从前山上闹狼灾的时候,你们祖上的村里人可都是躲在俺们村里才活下来的,不然可就没有你们这些人喽!”

说着,那老汉将手里的锄头往地上狠狠一锤,拖着走向一旁摆满吃食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对身后的几个人喊道,“来来来,都坐,听说这沈家可是西岭村最有钱的人家,咱们也沾沾喜气,尝尝这有钱人家的喜宴,诶呦,快瞧瞧,这烧鸡,肘子,猪头肉,可都是平常吃不到的好东西,既然人家沈里正说奉咱们为上宾,那咱们就敞开了肚皮吃,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

几人这副行径,惹得西岭村的男女老少都频频皱眉,一旁带着兄弟过来吃喜酒的王霸摸着光头,凑到罂粟跟前,道,“让兄弟们把这几个混吃混喝的东西扔出去?”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不少人都朝王霸看了过去,见他光头一个人,浓眉凶脸,又一身匪气,赶忙都收回了目光。

底下不少人窃窃私语,这里头再没张二娃对王霸熟悉的了。

他以前流连王霸在凤阳城的赌坊,对这个凤阳城的地头蛇,赌坊背后的东家,道上人称霸爷的王霸,见过好几次,便是现在不去赌坊,也没少听以前一起混迹赌坊的狐朋狗友说一些关于霸爷和凤阳船帮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