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紧拽着一块玻璃碎片在身前毫无章法地乱划,虚弱地喃喃道:“别过来!不要过来……”
抬头瞬间,晏行看到他的额头、嘴角都是血,脸上几条深红的手指印跟右手臂上好几处深口牙印赫然在目……
晏行的心此时宛如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向外不停地淌着血。
“河,别怕!我是晏行。”
“走开!滚开!……”毕河似是听不到他说话,整个人仍然处于防卫戒备状态。
玻璃片划破了手,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我是晏行,河,我来了。”
说着慢慢向他走近。
毕河听闻嘴里默念:晏行……晏行……
晏行看到他意识恢复了一点,越靠越近,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对不起!没事了!”
晏行……
毕河缓缓抬起头,呆滞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迟钝片刻后眼泪夺眶而出。
晏行眼眶通红,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碰到他的那一刹那,心好似被人狠狠地碾个粉碎。
十一月初樊城的夜晚是比较凉的,毕河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浑身冰冷。
忙扯下一旁的浴巾盖在他身上,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安抚道:“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然后把已经扎到他肉里的玻璃片取了出来,打横抱起。眼里除了难以隐藏的心疼还有沸腾的杀意。
“卧室……在卧室。”毕河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