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原本就沙哑,再压着气,简直像极了屠宰场里二十四小时不停运作的绞肉。
“以往还没有过卧底混进组织。”南区老大和梁开杠过,这会儿抢先回答,“我看就得杀一儆百,锉锉那群警察的锐气。”
“不能杀,杀了问不出是哪里安排来的。”也有人说道,不过是个势力不怎么大的。
冯青山眼神过去,“你意思是我没本事,问不出话?”那人一听,就不说话了,缩了脖子往后靠。
“池爷,我都问了,这小子嘴严,没问出来。”冯青山收回眼神,转向池岳东,急忙解释。
池岳东听着,人往回走,到孙诚跟前定了定。
边上小弟拿了根铁杵来,见池岳东示意的眼神,蹲下去掰开孙诚的嘴就在里头使劲捣。可能他戳的很深,孙诚一口气呛到,蜷着身子在地上咳出口血来。
林竞尧默默看着,没出声,只双拳紧握。他额头不知不觉溢了层薄汗出来。
“说,是谁叫你来的?哪所警局,哪个部门?”小弟边捣边问,问完停,等孙诚开口。
孙诚已经气若游丝,整个人瘫在地上和支离破碎的死尸一样,他们怎么弄他,怎么问他,他都没发出声音来。
这样来回几次,孙诚连动都不动了,和昏迷了没什么两样。
冯青山的人拿了桶水往他身上一泼,他又呛了一下,然后呜呜咽咽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弄死我算了。”
这是有多痛苦,求着别人杀了自己。
冯青山的人没停,又拿铁杵捣进他的嘴。
“何必呢,只要说出是谁指使的,就不用受这点苦了。”冯青山冷不防来一句,“是不是还有同伙在太古坊?”
所有人目光都投过来,包括林竞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