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乐音域宽广,鼓声渐趋急促、轰隆震烈,舞台上巧巧桑含泪答应将她和上尉孩子交给上尉和他的妻子。
灯光愈暗,喧嚣尽弭,人群皆散。
巧巧桑跪着,手握她父亲留下的匕首,孩子忽然冲出,她抱着孩子唱道:“再见了我的小宝贝”这首诀别的咏叹调,温柔凄切。
白刃横过,美人委顿于地,碧血如虹。
弦乐高昂激流中帷幕落下,全场起立鼓掌,张倾情也不例外。
掌声如潮,她站在高处包厢陷入自己的沉思,不由自主轻抚上肚子,无声喃喃:“我绝不!”如果有一天她要失去孩子,也绝不是以巧巧桑的方式,她宁可去做美狄亚。
一枚白方帕递在她面前,张倾情转身掀帘离开。
陈跃看着自己被冷落在半空的手,他不是一个容易被眼泪打动的人,但这么美的美人落眼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推迟了回国计划,张倾情买不到了最佳包厢。
剧院再碰头,他热情但礼貌邀请她来他的包厢,张倾情没有理会他。
第三次剧院相见,陈跃买了最佳包厢邻侧的包厢,故技重施,中途他又旁若无人坐到了她的包厢。
两个月内,剧院频频碰头。
张倾情刚掀开帘子,陈跃已经坐在了她的包厢,朝她微笑,“倾情,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化妆还能穿晚礼服这么漂亮的女人。”
每次从包厢到艺术中心门口的路上,他们聊起威尔第的咏叹调,普契尼的多愁善感,趣投意合,交换彼此的名字理所应当。
张倾情淡笑着坐下来,“谢谢。”
“你的专业很多数据处理必须用电脑,算是为孩子着想,真的不考虑休学一段时间吗?”陈跃看向身旁穿着青金石色长裙的女人,她选的礼服越来越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