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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 Thebest 775 字 2022-10-18

秦子明跑过来跪在老人身侧,小小的手不敢触摸这一地的黄土和老人满身的紫黑色。

他的母亲跪着在旁哭哑了声音,他的父亲跪着默默流泪,总是睿智沉静的眼睛死灰一样冷、一样寂。

向凛泽也跪下来给老人磕头,他握了下秦子明瘦弱的肩膀,对着秦子明满脸肆意的眼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了,“阿明阿明哇咋能是这样呢!老爷子啊!”

沉痛没有留给人时间去宽抚,悲惨总是接二连三、势要将人折断压垮方才罢休。

三日后,秦子明和向凛泽下地回来,家里门口摆着他父亲的尸体和镰刀。

也是黄色的土地,紫黑色的鲜血。

“爸!”他砰地跪下,头埋进黄土里,眼泪濡着黄土成满脸泥浆。

黄沙蔽日,黄土地千沟万壑,一片灰色的天厚重地压在头顶,喘息艰难。

秦子明从瓦房顶跳下来,“哥!”

向凛泽穿了件多年两人都没见过的、没有补丁的土蓝色苏维埃工装,他背着老布包。

“阿明,哥去上学了,他们推举可培养青年去北京上学,哥录上了,”向凛泽握着秦子明的肩膀,低头看他,“阿明,哥回去了”

秦子明仰起头看他,眸子黑若点漆,“哥,你等我,我考来北京找你。”

“阿明”向凛泽张了张嘴,眼眶发酸,他抬手揉了把脸。

两个男孩唯一的拥抱,分离后各自西东。

秦子明站在绵延的黄土峁上,毛乌素沙漠的风刀割面而来,他远望着。

男孩知道人生还有多少苦难,前方还有多少荆棘,那就意味着人生还有多少可能,多少希望。

九年后延安放榜,他高考成绩高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却因政治成分不好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