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明人呢?你跟我去,跪下来给人道歉。”
但秦子明已经找不到了,他流亡于四地。
从那以后张老爷子再没有给过她一次好脸色,少言寡语,冷面无情。
直到老爷子去世在她公寓那晚,老人被病痛折磨得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瘦骨嶙峋的手握着她的手。
“小情小情小情”张老爷子一声一声,微弱地温柔地带着叹息地叫她的奶名。
在张倾情抹眼泪的一瞬间,老人扫视过这个小公寓和眼前的女孩,他微微侧首,一滴眼泪从眼角坠落。
老人去得安详,身旁只有她一人。
张倾情颤抖着手拿墨汁染在老人脸上。
张老爷子的遗言,黥面入葬,他无颜面对老友。
她从往事中抽神。
张倾情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爷爷,你看,我给他跪了。”
她跪了不止一次,应该说,再见面,她在他面前就没有站着过。
沂辰群山是红色圣地之一,将张老爷子葬在非旅游观光的一座山峰上,怕是圆满了老人一生心愿。
半山腰是秦子明身后常跟着的几位保镖,和他的四辆防弹宝马。
保镖没有阻拦,她走上山顶,万山叠翠,黛连紫浮,一座墓碑立在山顶,不远处的那座墓碑她看不清。
“第三十八师十六旅旅长张守箴之墓”。
秦子明跪在墓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