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报应来了吗?蔡三郎有些喘不过气,他早被蔡家所弃,没有动用家规至他于死地,已经是看在他当年没有供出自己是那幅画的画师面子上了。
这过往的事情,如今老了再看却是甚荒唐,他现在甚至有些恐惧到地府见到她了。
“不过顾郎君会因为这风流债让她伤心了。”蔡三郎叹口气。
听到这,谢娇脸上有些怒色,她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摇摇这位蔡三郎让他清醒一下。
她咳嗽一声,“蔡三郎,何必将别人想的那么不堪呢。我谢小娘子并不是顾家之后,我父亲已经找到了,乃是皇室之人……”她顿了顿,不知怎么,心里有些恐慌,照蔡三郎这么说她的生父怡亲王和顾家有仇,而顾家最后的血脉似乎是现在的西厂督主赵以瑾。
不等谢娇细想,蔡三郎猛地咳了几声,怎么也止不住,显然是情绪上来了,遭受不住了。
“我错了,原来到头来还不能好好看顾郎君……但我是一个风烛残年的人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只是她的儿子不能原谅我,我到底还是……”
蔡三郎这样说着,气息弱了下去,整个人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息。
谢娇凝视着前头,院子里面的辛夷花飘飘然落了下来,有一朵似乎要到这蔡三郎的身上,可是风一吹,到底是散了开来。
静默半响,她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脚步声不紧不慢,等她回头,只瞧见赵以瑾微微的笑着。
对于这位宫廷画师,害了他家人,又救了他的人去世并没有多大的欢喜,也没有多少的悲哀。
“督主……”此刻的谢娇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真相揭开,她身为怡亲王的女儿倒是不好再劝慰她。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督主话里带着笃定,他显然是听到了谢娇和蔡三郎的对话。
“你说是皇室之人。”赵以瑾眯了眯眸子,见她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风吹过他的衣袍,将他的衣袍吹的鼓鼓作响,此刻的赵以瑾脸上带了一层严肃。
明明夏日未至,天气并不燥热,可是谢娇手心冒汗,身上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