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言捏紧手里的画板,直到指尖泛白她才放开,她微笑说道,“不需要多此一举,凌先生住在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
凌谦赫深幽的眸看着她,不经意看到她手中画板的颜料快要蹭到她的衣服上,伸手想要将其扶正。
相顾言见他伸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将身画板拿正。
凌谦赫的手僵在半空,眸底有一团浓墨渐渐散开,他抬头盯着她,声音清冷地道,“其实你不应该留下来。”
相顾言听言笑了,“凌先生确实应该不希望我留下。不过你放心参加完相庆安的生日我就会走,你们那些忧虑可以放下。”
“你总是喜欢曲解别人的意思。”凌谦赫黑眸变得深沉。
“曲解?”相顾言轻笑了声,“是不是曲解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吗?”
凌谦赫倏然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背影充斥着冷冽之气。
相顾言不在意的走上楼。
…
黑暗中一个人朝她走近,似乎想要劝她停止喝酒防止她借酒闹事。
将桌子上酒瓶子砸向他,满目血色…
相顾言猛地睁开眼睛,她握紧被下的手指,思绪渐渐回入脑海。
厚重的窗帘挡不住窗外炫目的光,她疲惫的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下床。
凌晨三点服用安眠药才睡着,却又因为梦境再次惊醒。
这下恐怕更睡不了了。
当年她被母子俩拙劣的手段赶了出去,又被愧疚的心理折磨了四年之久。
每次午夜被血色惊醒时,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活着。
四年足以令任何的事情变化,但对于他的恨却一天比一天多,后来她接受心理疗法症状减轻了,将他抛之脑后。
他的脸却在脑海深处异常的鲜明。
以至于七年的时光都没能让她忘记他的脸,回国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这段时间他频繁的出现在她眼前,唤起以前的回忆导致病情复发。
相顾言站在洗手台前轻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回去又要接受治疗了。
她抬眼看向镜子中的人。
黑发下是一张苍白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唇色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