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都数不清了。

相顾言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画板。

洁白的画纸上那一抹碳黑色尤为刺眼,她有些烦躁地伸手将画撕了下来,染上瑕疵的东西就没必要在要了,用力将纸揉成一团扔进身后的垃圾桶,开始着手收拾桌上散乱的美术用具…

等下可能还要被叫去办公室一趟,因为课程太无聊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不能怪她,实在讲的太过乏味了。

她揉了揉头发,轻叹一口气。

突然口袋的电话没有预兆地响了起来,她等了一会见暂时不知名的人并没有要挂断的意思,从口袋里取出电话,看着上面跳跃的一串陌生的号码划过,铃声截然而止。

虽然存的号码不超过五个,却都有备注。

还没将电话放回口袋,铃声再一次响起,有点锲而不舍的意味,不大的铃声在寂静的空间让人觉得聒噪。

不是打错,那么…

相顾言挑眉,猜测着接起电话。

“顾言”

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脑海出现短暂的空白,手上的画纸轻轻落在桌子上。

从未想过是他,貌似时隔七年第一次打来电话。

曾经存在记忆中的面貌早已变的模糊。

因为没得到回答里面的人显得有点焦急,“顾言你在听吗,顾言,顾言…”

名字不停地被重复,她皱眉努力压制住心底泛出的作呕觉,一字一句地道,“请相先生不要这样叫我,有点…恶心。”

对方陷入长时间沉默。

本以为这么多年在美国生活中学到的伪装,让她再次面对他们时,至少能做到心静如水,却没想到一个名字就撕碎了她的伪装。

还真是失败的可以…

相顾言凉薄地笑了笑,转头望向窗外。

落幕的残阳染红一片天地,但却无法避免落下去后黑暗的到来…

无情的一巴掌,七年的不闻不问,从未想过还会接到他的电话,在有生之年。

“哎…”许久传来沉沉的叹息,声音透出倦意,“顾言,当年…是我的错,很思念你,找了很久却找不到,你为何当初为什么没去英国读书?”

为什么,被驱逐的人自尊心作祟的不想再被找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