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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怕是不问,她也是会说的。

“那杯毒酒,是我递给他的,他走时倒在我的怀中,似乎是早有预料,他对我说:谢谢你。”她狂笑起来,眼角却沁出泪花,“他与我成亲以来一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朝从云端跌落,亲手送他上路的是我,可他却对我说谢谢。哈哈何其可笑。”

我上前拭去她的泪,软声道:“莺儿,你是过于伤心了。”

她却止住笑意,面容狰狞地说道:“然儿,我姓付。”

原来,宣兰莺不姓宣,姓付。宣国的国姓是付,我早便有所耳闻。如此可见,这宣国是三国中最为与众不同的了。

可她为何要强调这一点。

电光火石间,她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窝。

我上前揽住她的腰身,这才发觉她是何等的轻盈,大概是身居世子妃之位,平日里过于攻于算计的缘故,比起初见时瘦削了不少。

“莺儿,若是如此做能令你快乐,那我祝愿你与凌漾长长久久。”

凌漾虽然被押进了大牢,世子的身份却未废除,故而是按照世子的礼仪予以厚葬。世子与世子妃齐齐逝去,生当同衾死当同xué ,合葬一处。

兰莺的作案方法简单,查案之人一查便知是她所为。可如今二

人已双双别离,此案至此自然是要告一段落。

只是瑾王迟迟不肯立凌珉为新世子,颇为令人费解。自凌漾走后,我偶尔见到瑾王,只觉他越发地苍老,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苍凉无奈的气息。这种气息,我曾从陈贵妃身上感受到过。

再遇凌珉,是在我出门去晏欢楼用膳之际。

他身着一袭蓝色衣衫,可眉眼间尽是算计,还有淡淡的哀愁。从前的他若还显青涩,那如今的他,便是完全成长起来了。本以为一个人成长需要几年甚至更长,原来一朝一夕的变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

他微笑不失礼貌地向我打了一声招呼,随后抿唇言:“然儿也要去晏欢楼?”我点点头。他似乎是意料之中,语气不容置喙,“那便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