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安雅匆匆忙忙地将钱小七拉扯到了床上,花大夫也已匆匆赶到。看他惊悚的表情,便知他被外面的场景吓的不轻。
“璃姐姐不必担心,花大夫从后门进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点了点头,那他为何露出一副惊悚的表情?须臾,我便想明白了。这大喜的日子,也没有几个人会求医罢。
“启禀质女,郡主,幸甚这匕首的位置偏了几分,并未伤及要害。”
我眼睛登时一亮,“大夫的意思是?”安雅在一旁嚷嚷着,“璃姐姐,我方才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不是?”
花大夫摇了摇头,“可惜匕首上抹了毒药,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请质女节哀。”语罢,他提起药箱,“老夫未帮到什么忙,这银子,便不要了。”而后缓慢地离开了。
“大小姐能为钱小七这般难过,小七做梦都会笑醒的。”
“大小姐,你从来不曾告诉过小七,你叫什么名字。小七贸然打听了一下,这才晓得,大小姐叫许然璃……多么温柔美好的名字。”
“我从前总爱唤念安大小姐,唤着唤着便习惯了。其实我晓得然璃不是大小姐,却还是固执地误导念安小姐的意思。然璃小姐,不要怨小七……”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沈念安的执念,我也一直晓得,他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因为这些好已来不及给予沈念安。
而我,恰好出现。
我摸了摸他逐渐变凉的身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怪你……落水渊的那段日子,你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我怎会感受不出……”
他轻笑,那双眼眸中盛着对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眷恋。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尖声问道:“我说郡主,既然嫁到了将军府,便该守妇道。这盖头是洞房花烛夜时由你的夫君用秤杆挑开的,你怎么二话不说自己便掀开了呢?”
我抬头望向来人,正是面色郁郁寡欢的柳念衣,而咄咄bi 人的话,却是从她身旁的仆从口中吐露。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目光转移到我的手中,继而惊呼道:“那是……啊……”
柳念衣终是开口说话,“郡主当知,在这将军府一日,你便是我一日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