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恨不得所有人都晓得这话中的酸意。
“我可以将此话理解为吃醋么?”我笑了笑,气定神闲地问道。他却是被问住了似的一怔,转而唇畔复挂上那散漫的笑意。“我对然儿的心意可谓是天地可鉴,然儿这般通透之人,心里竟还不明白?”
“天地可鉴,你既然是这般淡漠之人,又有何家姑娘能走进你的心扉。既然是无情之人,便莫胡言乱语诓我。免得我面对着你这蛊惑人心的皮相失了心。”
我竟有些慌不择言,有些话甚至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语罢,自己先是一惊。
“哦?原来在然儿心中,是这样想楚凉的。”分明并非是什么良言,可他却半分伤心也无,似是刀枪不入,嘴角还偏生轻轻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惊觉他正是以如此调侃的方式转移话题,我摆摆手,“那油纸伞可有什么玄机。”
“倒还不算太笨。”他点点头,眼眸深处尽是一片赞叹之意。
“你应该晓得,我与慕涟欢是多年的好友,你想问他什么,一样可以问我。就好比,这把油纸伞其实并非只是一把简单的油纸伞,以然儿的聪明才智,若是当日细心些,只要能够打开瞧上一番,便可知其中玄机。”
当日安雅醉酒,我一味顾念对她多加照料,而慕涟欢塞给我的油纸伞,也只是被我当做杂物搁置在一边罢了。只是无论如何,此事的确是我粗心大意了。
“油纸伞上,莫非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揣着疑惑试探性地问道。
“那是我希望你能自我领会到的,可惜呀,你一心顾及着你的安雅,直至今日方想起此事。”楚凉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是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依他的口气,恐怕这油纸伞与他脱不开干系。这油纸伞上的秘密,恐怕便是他今日要告诉我的故事了。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表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言辞恳切,“不妨事,楚凉兄不必过于忧心。”
我捏了捏太阳xué ,竟已有了困意,抬起怔忪的眼眸,拱拱手,“多谢楚凉兄,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见到楚凉点了点头,我便黑灯瞎火的借着月光摸着路回去了。
韩相不知何故,盛情邀端王至府邸。巧的是,端王答应了此事。听他们说,大抵是因质女我在韩相府邸,端王此番到来,最为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看看我过得是否顺心如意。
而身为被下人们议论纷纷的我,却是坐在台阶上磕起了香瓜子。
今日端王要来,府中打扫的比以往更为干净体面。不知不觉磕了一地的瓜子皮,我不禁有一些不好意思。于是向远处招招手,“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