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频闪灯从舞池和吧台一一扫过,长相各异的脸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欢呼和呐喊声此起彼伏,挥舞放纵着的人们在时明时暗的光影中像乱舞的群魔。
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寻求最原始的欲望,也沉积着最黑暗的邪念。
温曲尘对这样的生活并不批判,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是看着不远处频频投来的露骨眼光,他拧起了眉,推着席宴来到了一个被大盆栽半遮住的沙发处坐下。
“段柏阳什么时候来?”
席宴朝一个站在不远处的酒保招了招手,要了两杯酒。
“不知道,我就来过那一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段柏阳已经在这了。”
酒吧把两个玻璃杯放到他们面前的玻璃桌上,席宴拿过一杯塞给温曲尘,吊儿郎当地说:“咱们就在这等等吧,看着这么些鲜活又热闹的人,你不觉得生命都美好了不少吗?”
温曲尘无言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与其看这些东西,还不如让他看以前江恪逼着他看得那些财务报表。
酒吧里的热闹持续着,而他们这个因为被植被分割形成的狭小空间却很安静,里里外外宛如两个天地。
温曲尘拿着杯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往外看了看,也看不清谁是谁,索性收回视线。
他余光一撇,看到席宴倚在沙发上眼睛不聚焦地盯着半空发呆。
“你不用陪我在这等,想去玩就去玩吧,不是要感受热闹和鲜活吗?”
温曲尘以为他是为了陪自己在等段柏阳出现才不去玩,以至于无聊到发呆了。
他刚说完,席宴像被忽然打断了思绪一般,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呆滞,接着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样的热闹看看行了,融入进去的话,无趣。”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撑着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梦呓似地又重复了一句:“无趣啊。”
温曲尘见他状态不太对劲,刚想上前问问,穿得很潮流的三个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脸上挂着很有暗示意味的笑,看样子是以为他们也是来找乐子的。
打头的那个明显年龄大一点,举止言语也很克制,并不像后面那两个人一样外表上就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但是他眼里不时流露出的猥琐和油腻表现出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