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孔晚妤又换了敬酒服一桌一桌的往下敬酒。
温序已经挡了很多了,而且上海这地界也早没有什么喝多敬意多的说法了,但是孔晚妤是不喝酒的人,他们宴请的宾客基数又确实是不小。
走到曲十安这一桌的时候,她已经走路都打飘了,几乎是被温序搀着走到这里的。
曲十安把提前准备好的满满一杯清水换到了她手里,然后对着温序暗示了一下,这一桌人里,还是曲十安的面子最大,喝了他递的酒,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能过了。
他帮不上太多,可是连递出去的水都准备好了。
婚宴很晚很晚才结束,他是自己开车回去的。
上海春天总是下阵雨,下的不大,只有淅淅沥沥的声音,看起来只是在车窗上铺上了一层雾面。
世纪大道蛮宽的,某棵万年青旁边有俩塑料盆给流浪猫狗喂食,他平时总是定时去添点,这几天太忙,居然忘了。
曲十安把车停到小区车库里之后,又撑着伞出来喂猫了。
不过等他走到塑料盆面前,却发现里面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了。
他突然心里有点应景的惆怅。
你不喂猫,多的是人喂猫。
你不信佛,寺院里也不缺人烧香。
那天晚上曲十安瘫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以前年轻的时候,他工作总是忙起来不发白天黑夜,每天睡觉那也不能说是睡觉,基本上和累晕过去没什么两样,年纪大了,居然会因为情情爱爱的事情晚上浪费时间夜不能寐了。
他回忆起好多好多事情,就当在脑袋里自己给自己放了部电影。
最后,终于又回到了那个横在他人生中的问题。
“你现在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