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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店没了,用了上百年的匾也没了。

这次我重新开店,一时心急就随便弄了块匾挂上,那会儿就不满意,过后越看越窝心,想找人重新写一块,可拿着润笔竟找不到可心的字。”

“前天我从您家门口儿过,一眼就看中了这字,心里想着胡同里什么时候来了位老先生呢,就是见过您家媳妇儿,我也只当你至少过了不惑之年。

您这字呀,一定是几岁时就练起的,有二十年的功底!

我说的没错吧?”

“我五六岁时就跟着父亲练字了,这么多年没断过。”

“我这眼睛老是老了,可还没花!”

王爷爷吃了块西瓜,拿出手帕擦擦手,笑眯眯地向前伸了伸头,“匾还是给我写了吧,十年后少不了众人都要赞老头子有眼光!”

“十年后,我的字要是能见人了,我不收钱给王爷爷写匾。”

杨瑾笑笑。

王爷爷眼睛在屋里一扫,“看得出您喜欢的就是这一口儿,我们店里还有几样旧家具,准备拆了木头打新东西,您要是喜欢,随便搬。”

鲁盼儿笑眯眯地听着,王爷爷一口京片子,儿话音很多,吐字略含混,更让人觉得随和,又不觉有一种吸引力——他如今果然在诱惑杨瑾。

“我果然喜欢老物件儿,明天就去店里看看,”杨瑾显然被老家具吸引了,不过呢,“王爷爷既然开门做生意,我哪里能白拿?”

王爷爷一下子蔫了,脸上明晃晃地现出失望,老小孩儿一般地又问:

“这匾就是不能写了?”

“如今以我的水平决不敢给人写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