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果然一下子没了气势,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陈婶儿虽然没文化,但总归是懂理世故的老人家,马上就看出大儿子被万红英挟制住了,“建军,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万红英瞟了一眼垂头丧气,一声不响的陈建军,放下二郎腿,笑着走过去说:“婆婆,前些时候我们就成了夫妻,他还给我写了保证书,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陈婶儿呆住了。
陈建军低喝了一声,“别说了,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
“现在想起来要脸了?”万红英立即提高了声音,“事情是谁做下的?难道是我拿了刀逼着你……”
“求你别说了。”陈婶儿赶紧拦着,不由得向门口瞧过去,只怕再进来一位首长骂大儿子一顿,总算并没有人再敲门进来。想想生米煮成了熟饭,又能如何呢?反倒替儿子保证,“建军不会反悔,我们家也不会反悔。”
万红英又继续转向陈建国,“既然如此,我们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亲兄弟明算帐,家里的事儿先说清楚,——你哥哥参军后一共给家里邮了五年钱,现在该轮到你了,五年后是建党,再接着是建设和建立……所以二十年内他的工资都由我收着,不会再给家里了,是不是很公平?”
“不必说二十年,再以后家里也不要你们一分钱!”陈建国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很恶心,便拿起包袱,拉住妈妈的手,“我们回家吧。”
陈婶儿也不想留了,不过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最后回过头嘱咐,“既然你们已经,已经那样了,以后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吧。”说着跟着二儿子走了。
陈婶儿和陈建国没两天就从部队回来了。
他们不是像别人出门回来时喜气洋洋的,又给社员们带回许多外面的新鲜东西,而是空着手悄悄地回了红旗九队。
而且,陈婶儿回到红旗九队就病了,宋大夫给她打了几针后见一直没有好转,就让建国将她送到公社卫生院。
陈建国只得再次将建党几个交给鲁盼儿帮忙照看,到卫生院伺候陈婶儿。
鲁盼儿抽空去卫生院探望,见陈婶儿病得很重,人瘦了不少,精神也差多了。
想来这次见面很不愉快,鲁盼儿不禁后悔,出了病房悄悄与建国说:“我不如不劝你去见陈建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