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落户到红旗九队后,队里一定会批新宅基地,最好就批在鲁家附近,以后你们姐弟们来往方便。盖新房子也不必担心,到时候我还帮你们张罗,生产队的人也都能搭把手。”
九爷的想法正代表红旗九队大部分社员,虽然有些老思想,却是满怀善意的。倒是万彩凤听了消息,匆匆跑到知青点儿找杨瑾,“结婚前可是要给彩礼的,钱只能交到长辈手里,盼儿的长辈正是我呢。”
杨瑾先前倒是忘记了红旗九队这个风俗,此时便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彩礼我会直接给鲁盼儿,不用麻烦别人了。”
“我可不是别人,我是她奶!”
“收彩礼时就想当我奶了?”鲁盼儿来知青点儿,正好遇到了后奶,不客气地说:“你别想了,杨老师早把彩礼给我了!我已经买东西用了!”
万彩凤早知道从鲁盼儿那里占不了便宜,才打起杨瑾的主意。况且知青们从城里来,条件都比农村的好,杨瑾又当了好几年的民办教师,彩礼怎么也能有二百多块钱,自己若是要来,将来正好给两个孙子娶媳妇用。
眼下听说那彩礼钱已经花光了,她倒心痛得像花了自己的钱一样,“你们哪里会买东西,还是给我……”
鲁盼儿才不理她,与杨瑾将书打包,放在自行车上,又将后奶请出去,“我们要锁门了。”
万彩凤只得悻悻地走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送书,进了家里鲁盼儿就说:“别听后奶的话,你买了那许多东西就算彩礼了,”又拿出二百元钱塞给他,“订酒席时用。”
杨瑾笑了,“担心我没钱定酒席?”
鲁盼儿果然这样想的,最近他买了那么多东西,花了几百元,哪里还能有钱?“你先用着,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正是呢,杨瑾也是这样想的,从一堆书中拿出一个饭盒,“我正要把它交给你——就当作聘礼吧。”
这是一只有些旧了的铝饭盒,上面还刻着杨瑾的名字,用来做聘礼——鲁盼儿觉得很好玩儿,欣欣然接了过来,“你过去一定用它带过饭吧?”
“这是我上初中时用的饭盒,上面刻了字是为了找饭盒时方便,后来一直跟着我到了红旗九队。”
“我在公社中学时也天天带饭盒……你的饭盒里装的什么?有点沉呢。”鲁盼儿说着打开了,然后吓了一跳,满满一饭盒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