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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杨老师就是读过大学的吧?”

“他才多大,哪里读过大学?”鲁满堂说:“当年队里办高小选他当老师时,他告诉我他上到初三就停课了——过去初中都是三年,后来才改成两年的。”

王巧针一面洗手一面说:“其实杨老师就比盼儿大四岁,今年虚岁才二十一,周岁二十。”

鲁盼儿有些吃惊,“我一直以为杨老师是大人呢。”比自己大许多的大人。

鲁满堂就说:“一个人出门在外,不管多小也得立即变成大人,再说杨老师毕竟是北京来的人,懂得比大人们都多。”

“盼儿也长大了,”王巧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女儿身上,这个春天女儿的个子又长了不少,眼见着比自己都要高了,身段儿也变样了,不觉就说:“你回家后挣的工分就自己留着吧。”

“为什么要自己留着?”鲁盼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家里的钱当然要放在一起呀。”

很显然,女儿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王巧针就一摆手,“你不用管了,赶紧叫跃进他们回家吃饭。”

看着女儿走远了,王巧针就笑了,“这么大了,连置办嫁妆都不懂。”

第2章 新的机会

鲁满堂不高兴了,“盼儿才多大,你怎么就说到嫁妆上去了呢!”

“我们家日子不困难,盼儿参加劳动后的工分都留给她办嫁妆有什么不对的?将来再加上彩礼钱,都给她带着。”通常人家不会舍得给女儿这么多,可王巧针不想亏待盼儿。

“我不是说你要给盼办嫁妆不对,我是说她还小,离嫁人还早呢!”

“不小了,虚岁十七,盼儿生日又大,十六周岁都过了。”王巧针就说:“要不是盼儿一直上学,早就定亲了。”

十六七岁是到了定亲的时候,而且还有一些已经结婚了。虽然《婚姻法》规定女方要满十八周岁结婚,但先办了酒席,到了年纪再领证的还挺多。可是鲁满堂不知怎么,就是不高兴,“你这是急着要把盼儿嫁出去?我一直觉得盼儿还是孩子呢。”

“舍不得嫁人难道留在家里?”王巧针噗地笑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