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事,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是慢慢吞吞的。
哪怕生命依然到了尽头,哪怕饿到了极致,也不会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
时念卿分完食物,她重新背上包,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滞留救治中心的外国人,有一名是来这里旅游的美国男人,此刻,他正拿着手机,给美国驻非使馆打电话。
显然是对使馆的态度不满意,他凶巴巴地谩骂了几句,最后把手机都甩了,咋咋呼呼的,鼻孔都冒着白烟。
还有两名是澳大利亚的夫妻。
两人也是高烧不退。
见到时念卿的时候,夫妻两人向她打了招呼。
下午,夫妻两人有意无意跟她聊天。
妻子说:“被送至这里的人,都没有能活着离开的,我们虽然思念自己的祖国,但是却不能自私地回去,因为我们不想把病毒灾难,带回去。”
丈夫说:“得了埃博拉病毒,就等于判了死刑。”
时念卿也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所以,当天晚上,她就静静地坐在救治中心外面的草地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那时她想:也许,正如苏媚说的那样,霍寒景的确不在了,所以,他才会这般杳无音信。
如果,她也死了,是不是就能真正找到她了。
后半夜,她发烧,烧得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