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雪岭一战后,将军林燕被指控通敌叛国罪,其后林燕在狱中畏罪自杀,但臣调查过,当时林燕身受重伤,未得到治疗,已经到了气息奄奄的地步,她不可能画押,更不可能自杀,从始至终,林燕将军皆未认过罪。”
“而指控林燕将军通敌叛国的控词是,她所带领的林军二营满营覆灭,死因中毒,唯有她一人活着,故林燕是毒杀二营的凶手,但依臣所看,这明显不构成逻辑证据。”
林境平开口,字字清晰:“此案疑点重重,臣提议,重查雪岭一案!”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表情各异,有的愕然,有的疑虑,有的淡漠,右列的武官,多是反应平平,看了南景王一眼便收回,丝毫没有要帮腔的意思。
只是,他们暗自握紧笏板的双手表现了他们此刻心底的不平静。
皇上微微敛神,雪岭一事,国舅参与了多少他心知肚明,他一心忌惮国舅,此刻正好有人递刀给自己,他是接或不接?
皇上环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南景王身上,当年雄狮已成病猫,不足为惧,眼下该解决的,是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恶虎。
“朕准了,雪岭一案,交由大理寺重新彻查。”
南景王叩首道:“臣,谢主隆恩。”
此刻,所有武将眼眶一热,但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保持着低首执笏的姿势,暗自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终于,那大雪掩埋的万千将士的冤魂,可以安息了。
……
一队人骑马而来,一路掀起尘土,最后他们在路边一个茶摊前停下,几人下马,进了茅草搭起的棚子,围绕一张桌子坐下。
“来两壶茶,再来点吃的。”
“哎。”一个戴着头巾的大娘提着两壶茶走过来,笑容满面道,“我这吃的只有白面饼,几位要么?”
闻言,几个男人皆看向坐在南面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长相颇为好看,眉清目秀,他看着大娘,温和道:“要的,来七个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