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门口,卫风吟身子一顿,忽然松开她的手。
褚沐柒回头看她。
她皱着眉,“时间有限,我们分头,你去通知璃儿,我去卫束那里,通知军中将士。”
褚沐柒乌眸微动,朝她点点头。
两人各自牵了马,分头扬鞭策马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褚沐柒急速奔到秦璃府中,彼时,秦璃正举着杯子要往嘴里送,被匆忙赶到的褚沐柒一声急喝,惊得一杯水滚落在地,几滴水溅到手背上,洇出一片浅色。
“柒姐姐——”秦璃一头扎进褚沐柒怀里。
而另一头,卫风吟急急勒了马停在军营前。马蹄高扬,一声尖锐的马儿嘶鸣之后,飘逸的身影倏忽落下。扬手亮出一块黑沉腰牌,一个纵身,便奔进了军中。
“卫束!”她冲进军帐中,手中腰牌疾射而出,猛然撞碎卫束扬手正往喉中灌去的水碗,“啪”地一声,反插回桌中。
卫束训练军中将士吼了一天,喉咙眼干得直冒烟。此时解渴的水被卫风吟砸去,他心中窝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拱手赔罪,“将军,属下可是做错了什么?”
卫风吟静静走到桌前,抽回插在桌上的将军令牌,身姿挺拔,骤然回身,一声大喝,“全军戒严,此刻开始,不得用水,今日已用过水的,全部到营场集合,召集军医查看!”
她身姿卓绝,一张清冷的脸上面凝冰雪。冷喝一声,卫束当即顿身听令,“是,将军。”
一时,训练了一整天,刚刚平息安静下来的场地,又瞬间沸腾起来。
夜里,几百个已喝过水的士兵逐渐病发,军医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将人抬进病号帐中,连夜煎了些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效的汤药。
一时间,军营中,也见到了今日城中那样的哀绝的景象。
卫风吟熬了一夜,军中一时忙乱起来,完全脱不开手。褚沐柒等了她许久,终是等不及,亲自去了军营中探她。
一夜过去,卫风吟片刻不歇,滴水未沾。长睫底下已是晕了一团淡淡乌青,嘴唇有些干燥起皮,看得褚沐柒直心疼。解了派人取的山泉水装的水囊,递给她润了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