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哪怕她已哭过好几次,在战场上流血受伤浑然不惧的小将军,却连着哭了许久,不知讨了多少次饶。眼角溢出的泪,却也涤不清那人眸中的通红,眼尾盛放的妖冶……
她遂也不再求她,迷迷糊糊任她摆弄着,也不知是何时才躺回了这榻里。意识,是早就不清了。
眼睫轻颤着,卫风吟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大好阳光,头脑愈发昏沉,脑海里像搅了一滩浑水,甚至隐隐作疼。
甫一睁开眼,便被屋里糜乱的情景一烫,倏地收回了视线。
这屋里,到处都留下了她和她的印记。
她动了动手,身上黏黏腻腻地出了一层汗,又被人滚烫地拥着,甚是难受。
正欲掀了被子往外面透透气,玉白纤长的月退刚刚伸出去了一些,便惊觉身后的人撵了上来,伸了月退将她柔柔一勾,重又翻身覆了上来。
大红的喜被外两条月夫色微有差异的细长追逐着,挣扎半晌,复又被被子掩盖。
卫风吟无力地抬起手,眼眸昏沉地看着面前晃动的人,欲哭无泪,“你想我死么?”
却不知那人听着这么句话,眼眸却是愈发惊人地亮了起来……
于是,卫风吟白日也没能起来床。
实在挨不住了,也只能柔柔推着她,使出愈发顺手的缓兵之计,哀求着,“晚上……晚上好不好,让我休息一会儿……”回答她的,是那人又将她翻了个面,背上传来细细密密的温软。她无力垂着眸,许久,待被子被她捏在手里已变了形状,吸透了她的汗意,那人才食髓知味又万分不舍地从她身上下来,轻口勿过她汗涔涔的绯红面颊,静静拥了她,算是默许。
卫风吟心头大恨。
这狼崽子当真是只留了口气给她。待她慢慢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温养了些许元气,眼皮子还未睁开,耳边又听见那人魔鬼一般的温声细语——
“风吟,晚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