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有静兮的悲痛,也没有忆及往昔的怨恨。
“泰清多好啊,正宫所出,嫡长皆占了。”她甚至还能悠闲地谈起段嫣。
昌平帝是她年少时没有追上的月,藏在心底多年,即使物是人非,她还是怀念着当初那月的皎洁。她喜欢女孩儿,却嫌弃妾生子的名头。段嫣之于淑妃,是不可得之下的执念。
静兮懂这话里的意思,默默垂泪,也不再说孕育公主这样的话了。
奉山正值叶黄时期,深的浅的,像未染匀称的色料。
苍兰河如银带绕过,昌平帝领着狩猎的队伍在岸边宽阔处驻扎下来,帐篷扎了好几顶。
张贵妃自然是同昌平帝在一起的,她怀里抱着只兔子,是不久前昌平帝生擒,送到她手上的,雪白的皮毛,与一般的野兔倒是不同。
芙鹃静静站在张贵妃身侧,低眉顺眼,若不是事先知道,还真看不出生了那些心思。
“本宫先歇下,你们仔细盯着点儿。”张贵妃的眼神的芙鹃脸上一扫而过,对雪绒使了个眼色。
待张贵妃进了帐篷,雪绒便同芙鹃两人守在外头。她笑着搭话:“妹妹瞧着有些眼生,不知从前在哪儿当差?”
芙鹃打哪儿来的,雪绒自然知道,只不过为了搭话,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清楚。
“原先是在钟粹宫的,只不过吴嫔娘娘”芙鹃低着头,声如细蚊讷讷,雪绒问一句她便回一句,旁的半点也不多说,嘴紧得很。
雪绒乍舌,心下直呼这事儿不好办。
这时昌平帝来了,他穿着身骑装,更显挺拔。
“你们娘娘歇下了?”走到帐篷口,他停下来问话,雪绒刚到张贵妃身边不久,芙鹃却是看着有些面熟。于是他索性看向芙鹃问出了那番话。
雪绒暗道不好,芙鹃就开口了,“娘娘已经歇下,看样子已经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