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时间再过慢些吧。
他想起那个夜晚,池屿独自站在窗边,他走过去跟池屿道歉、认错,抱着他的腰像耍赖似的让他别再生气了。今时今日,为什么就无法再像那时候一样说出来呢?
池屿的拥抱十分用力,似要将他揉进身体里,迟迟没有放开。
赵清晏闷在他胸口,沉沉地说:“屿哥对不起……”
“为了赎罪,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同意,什么都愿意。”池屿终于有了回音,“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又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也许是他的错觉,池屿声音哑得像哭过般,或是正在哭着。下一秒那个温柔的怀抱骤然远离,池屿转身便打开门出去了。
赵清晏没能看到他的脸,也没能确认是他的错觉还是事实。
他缓缓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撑着额头,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继续,又该不该继续。
如果谁能告诉他正确答案就好了。
赵清晏在休息室里静静地待了会儿,在打卡迟到前出去,和往常一样打卡上班。他终于懂得成熟的含义——大概就是像现在这般,心里的悲恸惊涛骇浪,他还是仿若风平浪静的过好这一天。
大家都在积压成山的工作里叫苦连连,早上看见赵清晏和池屿的人也没有闲心将这八卦扩散出去,经过休息室的人大抵没看出来里面的人是谁和谁。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连赵清晏自己都觉着那个拥抱,像他睡眠不足下恍惚做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