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晏在胡思乱想,且越想越离奇,从自己跟蔡强说话太多忽略了池屿到想起三年前的大火。
想到最后,赵清晏心慌得厉害,颤抖着裹紧了自己。
他这边的动静,一张床上的池屿当然能察觉,他徐徐转过头,在黑暗中看了赵清晏一眼。对方背对着自己,月光从窗外进来,照得他被裹上一层淡淡的银边。他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其实说于心不忍也不对,这事儿是他莫名其妙在先,毕竟他自个儿都搞不清楚自个儿在烦什么。
池屿轻声道:“……你真的喜欢周颖川?”
赵清晏鼻音特重,也没翻过身地回答:“不是啊……你怎么也这么觉得啊,我一点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池屿喉咙发紧地说出这句,暗暗期待着赵清晏给出合理的说辞。
这就像是粘人的小孩忽然被人分走了宠爱,惴惴不安还心怀妒忌。
池屿不曾说过,也不曾表现过,可不代表他不会冒出这种念头。相处几年下来,赵清晏对他的好是肉眼可见的、远远高于旁人的,可自从周颖川的事情爆发,对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眼镜妹身上。
比起妒忌,跟多的是不安,和难以言说的烦躁。
“啊这个……”赵清晏叹了口气,有点滑稽,“我就是觉得她倒霉,大家都说她坏话,哎,多可怜啊。”
——多可怜啊。
池屿心头发紧,不免将赵清晏的无心之语加诸在自己身上。
他倏地转过身,看着赵清晏的后脑勺。对方听见动静,也跟着转过来,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面,池屿说:“你对谁都这么好么,只要你觉得可怜?”
“当然不是,”赵清晏说,“我只对你好啊,其他的人……哎,反正我没喜欢她,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了。”
“不是,我没有不喜欢……”他急躁地解释了句,“我不想听见别人说三道四。”
“他们说他们的,有什么关系啊……”
赵清晏大约是生来就有抚平池屿烦躁的能力,他的声音宛若带着魔力,又轻又缓地说:“他们说他们的,不关我们的事,你要不喜欢,以后我就不给她送早饭了……我真没有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