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皱着眉瞥他一眼,语气极不耐烦:“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让一帮子江盗和吴国?间者, 留在甲板上,围着唱大戏么?”
糊涂蛋这回不糊涂,立即反应过来,当即砍断绳子, 牵走?拴成一串的江盗。他亲自招呼着,押着姜怀仁和其余几个江盗,离了?祝政常歌,往能关人的船舱方向走?。
水兵排成一列,看押着右队的江盗前行。打头的是大黑脸, 一串江盗后?是吴国?姜怀仁,水师校尉糊涂蛋行在最后?。
这溜人刚进船舱, 糊涂蛋踱着步子越走?越慢,刻意同前列的姜怀仁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一名?水兵凑了?过来,悄声道:“胡校尉,那边说今晚还有两船尖果,让校尉通融点。”
糊涂蛋大骇,像个受惊的田鼠一般,左右打量一遍,方才极力压了?声音应道:“刚露了?江盗,又险些?露了?赌坊之事,这时候,就不能避一避么?”
水兵悄声回:“这哪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
糊涂蛋只摇头低叹。
水兵问:“胡……校尉,那今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兜着掩着,一切照旧!没见着两位青天大老?爷在船上么?这事兜好了?,一切风平浪静,若是兜不住……”糊涂蛋咬牙,比了?个杀头的手势,“你我,都得完蛋。”
“后?边的别磨蹭!”
前方不知谁训了?一声,糊涂蛋立即警惕,收了?声,却见姜怀仁晃晃荡荡行在前方,距他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姜怀仁迈着脸,随手展了?把竹节扇子,正被诗文迷得摇头晃脑:“大风有隧,有空大谷。维此良人,作?为式谷……”[1]
念了?数句,他以扇拍头:“哎哟,其后?什么来着?”
糊涂蛋朝他背影,啐了?一口:“酸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