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西渠太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地处偏僻,环境恶劣,族人善马背斗争,鲜少有能歌善舞者,更何况是诗词弦乐等文雅技巧,将就听了一会,出声道:“丝竹妙舞虽然赏心悦目,但配酒就有些无趣了,早闻大夏文臣武将各有千秋,恰好我这几个手下有点武艺,不若来切磋一下助兴?太子以为呢?”
叶承盛早知他此行不怀好意,听他说出这种话也不惊讶,笑道:“是本宫疏忽了,如此,那便依太子所言。”
下方明公侯道:“刀剑无眼,切磋时万一碰伤了……”
拓跋岐似乎早就等着有人这么说了,不屑道:“我们西渠武士向来是提了刀即是战场,生死自负,若是大夏有担忧,倒也不是不能手下留情。”
殿内气息有些紧张,琼华与霍陵坐在下面隐在群臣中,这时有些庆幸让人把小祸害抱走了,不然万一待会见了血就不好了。
叶承盛忽地笑了,道:“我大夏将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来者是客,就按西渠习惯来吧。”
拓跋岐身子后仰,与叶承盛对视一眼,同样身份的两人,一个高傲自信,一个儒雅坚韧。
拓跋岐拍了拍手,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这人穿的是简单侍卫衣着,但驼背弓腰,脸上带着斑驳的疤痕,一双小眼睛如黑暗中的老鼠一般闪烁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拓跋岐道:“这是我前几年新收的手下,别看他样貌不行,身手却还是不错的,不知大夏哪位前来赐教?”
叶承盛与大臣们还未开口,一道尖细的女声抢先响了起来:“安夷将军不是刚刚回朝,不若就由他来上场。”
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这声音来源聚去,开口的正是唐王世子妃叶宛燕。
在场人神色各异,唐王夫妇以及世子三人面色铁青中带着难堪,看叶宛燕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其余大臣皆是一副鄙夷的表情。西渠派出的只是一个小小下人,叶宛燕开口就是一个将军,输了是大夏丢人,胜了也胜之不武。更何况太子与满朝文武皆在,再不济还有众位公侯夫人、诰命贵妇,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小世子妃开口拿主意。
在座的皆是高官,稍微动下脑子就知道叶宛燕这是故意拉琼华郡主的夫君去挡刀,把后宅隐私与朝廷脸面拉扯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没眼看。
琼华脸色发白,她原本以为所谓的切磋应该是太子侍卫前去,再不济也有别的武将,谁知道叶宛燕为了为难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刚才太子可是说了,按西渠的习惯,切磋中生死不论。
她看向霍陵,顾不得别人的目光了,紧紧拉住了霍陵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