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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溺 应桁君 1065 字 2022-10-18

“你干嘛?”

郑礼试着起身,却被程江淮抬手按住肩膀:“听话,坐回去。”

程江淮站到郑礼身后,稍稍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郑礼滑落在脸颊两侧的发丝挽在脑后。他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本就适合用作梳子一般,将郑礼柔软却并不怎么乖顺的发丝一点一点拢在脑后。他的手指每每触到郑礼耳后的皮肤,郑礼本来并不高体温就似乎会随着一点点声高了起来。

“好了,”最后一圈头绳成功拴住头发后,程江淮坐回郑礼旁边,“大家都在吃饭,没人看你的伤口,这样扎起来方便些,快吃吧。”

这是自从郑礼留长发以来,第一次有旁人替他扎头发。

郑礼抬手摸了摸脑后被程江淮扎起来的头发,眼睛快速地在程江淮脸上扫过,故作轻松道:“扎得还不错,谢了。”

两人准备离开时,从里屋跑出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喊住了程江淮——郑礼记得她,上次把馄饨端来里屋的那个姑娘。

“江淮哥,明天是你的生日了,但是你又不常来,”小姑娘将袋子递到程江淮面前,“本来上次就想给你的,我想着在你生日之前你可能还会再来,没想到,我真的等到了……”

“谢谢,”程江淮抬手接过袋子,“谢谢你的礼物。”

临出门前,郑礼听到老板娘在身后喊道:“淮淮,常带小礼过来吃饭啊。”

郑礼注视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程江淮,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明天生日?”

“嗯,”说话间,程江淮并未回头,“不过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那个女孩对你有意思。”

这句话,郑礼用的是肯定句。

程江淮停下脚步,回头揉了揉郑礼的脑袋,拿过他挂在臂弯处的围巾,小心翼翼地圈在他脖子上:“她是三年前到我家店里打工的,父母双亡,我妈心疼她不容易。别想多了,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郑礼手里攥着围巾下摆,看着不远处程江淮的背影,几乎立刻就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他觉得自己像个醋意大发的小孩在朝他讨说法一般——而郑礼并不想用这种说法来形容自己方才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