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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听着众人的谈论面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听旁人对他用艳羡的语气道:“大人,您家里的嫂夫人可真是性格温和,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呀,自从认识大人至今,也没见您家里的猫挠大人您一爪子,真是令下官艳羡啊!艳羡不已!”

说实话,整个衙门里的男人就没有不羡慕冯大人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家里的胭脂虎开始大展拳脚以来,他们都或多或少遭遇了来自家里老娘,夫人,女儿,小妾,的四面夹击,苦不堪言。

只有冯大人每天精神奕奕地来上衙,脸上没有一点伤痕,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一看就被家里人伺候的非常舒服,是他们以前一点儿都不珍惜,现在做梦都想要的日子。

冯大人含笑听着不发一语,身子有些僵硬,稍微挪动一下,背上的伤痕,大腿上的伤痕,甚至屁股上都被自家媳妇儿给挠了几道爪子印儿,有些还是昨晚新添的伤痕,久坐实在不利于伤口的回复。

但谁让自家媳妇儿有远见,会做人呢?晚上因为他的不作为,便将他给挠了,可人家一没挠到脸上,二没挠在脖子上,三也没挠在手上,他总不能在外面就脱衣服,袒胸露乳的,让旁人看他身上的伤口吧。

还能怎么办?只能含泪认了呗。

冯大人心里苦,但他不能说,谁让他是整个衙门上下公认的最让人羡慕的男人呢?

想想每日出门前他媳妇儿一边温柔地帮他洗漱穿衣,一边恶狠狠地警告他,若他敢在外面坏了她贤惠温柔的名声,她定要跟他不死不休。

冯大人便没了反抗辩解的想法,于是将他夫人贤惠的名声坐实的更加彻底。

说回锦绣这边,最近因为夫人临产的原因,每日都有些战战兢兢,下衙后哪里都不去,安心陪在夫人身边,就担心她随时可能生产。

说来也不仅锦秀一人这般紧张,全家就没有一个能彻底撒开手不管的。

一家人已经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过了差不多九个月。

紧张着,紧张着,并没有习惯,反而随着生产日子的临近,变得更加紧张,到了现在这种时刻,有时候一家人一起吃饭,谁的碗筷动静大一点都能让一家人坐立不安。

锦绣见了心里挺不好受,私下里好说歹说,让大家都放松一点,免得将紧张情绪传染给孕妇,让孕妇也跟着紧张,这对大人和孩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一家人都这么着也不是事儿,元老爷元夫人年纪不小了,这般下去或许要先于锦绣两口子倒下。

可问题是道理大家都懂,但到了跟前就是做不好。这紧张他就不由自主。

要元老爷说,若是他能控制自己紧张与否,也不用现在度日如年,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每日晚上闭眼前最后一件事,都是在想他的大孙子,大孙女到底什么时候会降生?然后极其虔诚认真的求神拜佛,祈求诸天神佛保佑他家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大人小孩儿都能一帆风顺。